绿是人间正义

一个低级趣味的人

[瑶墨] 我唯一青春里的亲爱是你

瑶墨,一点点泊秦淮(无差)

虽然晚了,但仍祝 @春末要淡定 生日快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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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唯一青春里的亲爱是你

靖佩瑶觉得秦奋有句话说得挺对。

秦子墨是个单纯的人,是个需要去保护的人。

可当他毫不掩饰地寻求保护的时候……

那一瞬间,靖佩瑶竟生出些慌乱。

 

中原长大的孩子,对大海有种旖旎幻想。

海滨城市的孩子,对大海有种标的般的亲近。

“瑶哥。”

秦子墨在低迷的潮边叫他。

“你看,晚上有螃蟹哎。”

靖佩瑶带着手机过去,打开手电光,照着觅食的软壳蟹,看它们扒拉砂砾,爬上秦子墨的鞋。

“抓几只?小螃蟹能煮汤。”

“噫,瑶哥你好残忍哦……好吃吗?”

他们站在远离他人的礁石边,唯一的光源照着螃蟹,看不清彼此的面目神情。

 

所有人都该发现了,旅行伊始,秦子墨就表现得有些不安。

但这不像是为了什么具体的事件,而好像是一个人遇见了生活中重之又重的抉择,带着必定向前的决心,在三岔口徘徊——你总会选择一条路,而那条路总会成为最好的那一道。

因此其他三人都默契地还以他自由的空气,将低语的空间留给靖佩瑶。

夜晚的风仍然温热。

浪潮声送来左叶和秦奋的笑,还有韩沐伯对他们虚伪的嫌弃。伙伴们的烟尘气息让这个小角落更显孤独,可叫人无措的是,这一次,靖佩瑶搞不清楚秦子墨怎么了。

秦子墨只是蹲在地上玩了会儿螃蟹,然后仿佛下了什么拯救世界一般的决心,拍了拍手,站起来。

“我们回去吗?”

靖佩瑶看了看远处草棚下的三个人,又看了看秦子墨带着水汽的脸。

他关上手机,跟了上去。

 

于是现在就成了这样。

秦子墨柔软的头发扫在他的脖颈间,大概昨天用多了洗发水,香气扑鼻,撩得鼻尖瘙痒。

“哎,这是怎么了?”

秦子墨摇了摇头,在他的皮肤上叹出深深的一口气。

“子墨——”

“我们试试吧?”

靖佩瑶一时反应不及:试什么?

秦子墨本也没指望他回答,以一种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敏捷,拉着他绕过客厅,冲进房间,啪叽一下扑上了床。

这一刻,靖佩瑶竟然有点不合时宜地庆幸,分配房间时他们都在一楼。

秦子墨一刻也不等,抬手就把靖佩瑶拉了上来,席梦思颤巍巍抖几下,等他回过神,秦子墨已经气势汹汹地整个人压在他的胸口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子墨?”

秦子墨抿了抿嘴,像被按了静音,可慢慢的,耳朵红了起来。他紧紧扒住靖佩瑶的肩膀,以一种故作强硬的骄矜眼神望向他,仿佛在说,你要是再不明白,我就跟你瞪一辈子。

可是,试试……什么?

大概是靖佩瑶一时茫然的神情叫人受伤,秦子墨看着看着,眼圈竟有点发深。

靖佩瑶开始慌了,想要把他拉下来,抱住,或者随便什么。

秦子墨挥开他的手,继续瞪着他,眼里有细碎的光。

于是靖佩瑶忽然就明白了。

他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那个……这里不太合适吧。”

“哪里不合适啊。”秦子墨拖长了调子,嘴硬地压下喉头干涩。

靖佩瑶其实是有点想笑的,可他不知道如果笑出来的话,兔子会不会要咬人了。

“……这里没有要用的东西。”

“可以去二楼拿。”

“咳……”

去二楼拿……韩沐伯和秦奋知道你这样图谋不轨吗。

“听说……就,挺疼的,要做好多准备才行。”

“不怕。”

你不怕我还怕呢……社会如瑶哥,此时也有点头疼。

“第一次就在别人房子里,不合适吧……”

“……我就是觉得,海边挺浪漫的……”

秦子墨有点委屈地小声反驳,几分钟前莫名而来的勇气这会儿好像快消失殆尽,圆溜溜的眼睛闪了几下,扑通一声,脑袋砸进了靖佩瑶的胸口。

这下不光头疼,心也疼了。

靖佩瑶忍不住上手揉了把毛茸茸的后脑勺。

“跟哥说说,你最近这是怎么了?”

秦子墨决定装死。

靖佩瑶也不着急,只一下下地揪他的发尾,掌心拂到卫衣帽子的软边,心下发笑:哪有人随便套着帽衫牛仔裤踩着人字拖,这么大剌剌地就来诱惑他。

秦子墨这是病急乱投医了。

 

但秦子墨在烦恼些什么呢。

镜头前的秦子墨多数时候显得没心没肺,面对陌生场合,会有点紧张,有点拘谨,这点可谅解的手足无措也显得可爱。因为总是喜欢“皮一下”,好似没个正形,叫人容易忽略他也不过是千万迷茫的应届毕业生中普通的一个。

但他现在来到了北京,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一条毫不稳妥的道路,岂不也比别人多了几分孤勇,叫人赞赏,一往直前。

因为是这样的秦子墨,正如因为是这样的秦奋、韩沐伯、左叶、靖佩瑶,他们五个人如今才会在一起。

可秦子墨好像对自己的认识很是不足。

“瑶哥,你给我唱个歌吧,下礼拜你要唱的那个。”

两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,秦子墨突然模模糊糊地提起了要求。

下礼拜要唱的……

“音乐节上要唱的那首吗?”

“嗯……”

靖佩瑶在秦子墨的背上轻轻打了几拍,唱起来。

第一个醇厚的音节从唇边滑出,秦子墨就默默抱紧了靖佩瑶。背上持续的敲击保持着一种稳定的节奏,好像靖佩瑶这个人一样,是他生活中最稳定的支架。

其实,他也觉得今晚的自己有点疯,有点不可理喻。

难为佩瑶这么纵容他的予取予求,让他抱着,陪他浪费时间。

所以他想要把靖佩瑶绑得更紧一点。

毕竟……他也没有其他可取之处了。

靖佩瑶哼唱几句,就发现秦子墨在他的T恤上偷偷擦眼泪。他一半惊讶,一半慌张,还有点没头没脑地想,自己写的这首新歌,这么感人的吗?

他想抬起秦子墨的脸,可秦子墨死命抱着他的胳膊,坚贞不屈。

“子墨,你先起来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子墨,你别吓我啊……你这样……房间里放隐藏摄像机了吗?”

秦子墨想把五分钟前在心里夸靖佩瑶今天温柔体贴的那个自己,乱棍打死。

“什么隐藏摄像机啊——”

秦子墨顾不上擦眼泪,狠狠砸了靖佩瑶胳膊一拳。

靖佩瑶当机立断,把他拉了上来,面对面,避无可避。

“到底怎么了,嗯?”

海洋色的月光下,靖佩瑶的眉眼显得更深远流畅,看得秦子墨有点羞赧。他胡乱擦了擦眼睛,又一时语塞,不知如何解释。

好在今天的靖佩瑶真的温柔体贴。

他没有追问,只安慰地搂住他,坐起来,给他抽了一大堆纸巾,然后拐去厨房拿了两瓶酒。

“……你还是拿易拉罐的吧,这两瓶,伯哥留着和奋哥喝的。”

经历了情绪起落的兔子,也是一只求生欲强烈的兔子。

“不怕,他们一大把年纪了,少喝点也好。”

秦子墨悄悄弯起嘴角,被逗笑了。

靖佩瑶熟练开了瓶,挤到秦子墨身边递给他,大开大合地搂住他的肩膀,清脆一碰。

“好了,现在和哥说说吧。”

秦子墨握住瓶颈,沉默无言地闷了一口,心里吐槽着,现在他应该登录知乎写一个满分答案:谈恋爱谈成哥们儿是种怎样的体验?

而靖佩瑶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:嗯,开始在心里吐槽了,说明小兔子已经缓过来了。

 

彼时,他们正在录制一个外出拍摄。念叨了好久的集体远游,从春天说到夏天,夏天拖到秋天,也算是在一个适合的季节来了三亚。

结束后,靖佩瑶的半个月都在参加音乐节,韩沐伯直接飞去剧组,左叶在练习室没日没夜练舞——他要参加一个舞蹈节目,内心按捺不住的小激动。秦子墨有几档综艺安排,有些是自己的,有些会和秦奋或者其他人一起。但秦奋比他忙很多,如果没有练习日程,并不能经常见到。

秦子墨有时也会对自己产生怀疑。

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呢。会出cosplay,喜欢动漫,喜欢唱歌跳舞,长得比同龄男孩子好看一些,勉强算挺会拍照的……分门别类写在纸上,对应起面目模糊的芸芸众生,也可有成千上万。

靖佩瑶却在那天晚上告诉他,他之所以为他,出现在靖佩瑶的身边,只因为他选择的每一步,都没有另一个人选择;只因为他选择的每一步,都是在跑向他。

秦子墨当时还挺感动的,忍不住倾吐心声,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坦白,他之所以想要试一试……是因为想要用他们之间更深层的关系,来确认自己的存在。

靖佩瑶一下愣住了。

随后又笑得有些意味深长。

告诉他,你会很好地存在。

这句话,直到他们真的试了一试的时候……秦子墨才追悔莫及地了解了它的真实含义。

当时的月亮还很纯洁明快,当时的月亮,一夜之间也能化作阳光。

 

翌日,走心了一晚的秦子墨非常合理地赖了床。

靖佩瑶起得早,去厨房找东西吃,意外碰见秦奋在做早饭。

“奋哥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?”

秦奋正困顿,见有人来了,终于打起精神,一边搅着锅里的粥一边絮絮叨叨地跟他说韩沐伯的英勇事迹,昨晚非要拉着他喝酒,翻了半天的冰箱,说他之前买的没了,那个特好喝,又非要大晚上的去外面买,折腾啊……结果早上醒来,嗓子难受,如临大敌,现在裹着两条被子,妄图把感冒捂掉。

“老韩这趟出来玩有点太浪了。”秦奋冷酷地总结,末了还不忘敲打靖佩瑶,“那个酒应该是挺好喝的吧?”

靖佩瑶连忙无辜地瞪着他,做了个嘴上拉链的手势。

看着秦奋做饭的背影,靖佩瑶多多少少理解秦子墨。

也许因为性情爱好有所相近,他知道秦子墨一直都有点崇拜秦奋,也将他这样“沉舟侧畔千帆过,归来仍是少年人”的心态当作自己的榜样。在他们五个人的团队中,韩沐伯是锚点,但在私下里,秦奋也是他的浮标,不断校正着他停泊的位置。

可是啊,昨晚流离于情绪波动中的不止秦子墨,其实也有他。

保护喜欢的人,这个美好而抽象的概念,他总觉得是理所应当,但他却在昨晚第一次发现,为此他需要付出什么觉悟。

他宁愿秦子墨不经历这些伤痛和困苦,不看到生活这个巨大的立方体显出它冷厉的边缘;他宁愿秦子墨还会稚拙地向他求救,用那种可爱的“试一试”的方式;他宁愿他会轻易被自己的话逗笑,又轻易被自己的话感动。

他宁愿自己成为这标定航线的浮标。

不然,他入这红尘万丈,又是为了谁呢?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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